1月11日，“馮薪朵 陸思恒”兩個名字登頂微博熱搜，上熱搜緣由是SNH48成員馮薪朵出入《創造營2019》選手陸思恒家的視頻熱傳。藝人傳出戀情并不奇怪，但此事的曝光方式引發的輿論波瀾，卻有“出圈”之勢。
據報道，男方粉絲提供的那些視頻，視角都是來自其家門口至電梯門之間的位置，從拍攝的多個角度看，攝像頭至少有3個。而許多跡象指向了，攝像頭并非正常小區監控，而是私生飯偷偷安裝，用于偷拍。
繼跟蹤偷拍、電話騷擾、跟飛、堵酒店門口后，部分私生飯的行為，居然已經“升級”到直接把監控攝像頭“懟”明星家門口的地步—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，這種行為都為人所不齒，“沒得洗”。
在多數人看來，這已經遠遠超出了追星的底線，是一種病態。但在一些“私生飯”眼中，這是一種“喜愛”的表現，對外界的批評，他們不以為然，甚至會變本加厲。但粉圈不是法外飛地，隱私也是用來保護的，不是用來消費的。“喜愛”并不能成為侵犯他人權益的理由。就私裝監控偷拍藝人隱私而言，這已超出“粉圈亂象”的范疇，需要置于法律框架下去審視。
如今，“私人生活安寧”已經被寫入人格權編草案，作為隱私的定義要素之一。一些私生飯類似的偷拍行為，無疑嚴重侵犯了涉事明星的權益。
再說了，樓道是屬于小區全體業主共有的公共區域，把監控攝像頭“懟”明星家門口，無疑是對他人隱私的嚴重侵犯。如果這種風氣被縱容，那受到傷害的不僅是明星這一群體，也是對本就堪憂的隱私環境的惡化。
因此，隱私被侵犯的明星不必心軟，該起訴就起訴，一次心軟意味著一次讓步。輿論本也該對此保持譴責上的高壓。
值得一說的是，說到粉絲追星，很多人就會將其視作與八卦、寵粉等關聯的圈子化生活方式，似乎不應該跟法律與道德等嚴肅字眼沾邊。但這顯然是認知偏誤：違法就是違法，法治給追星行為劃了一道邊界。
從早期的遙控器追星到后來的應援追星，再到眼下的私生飯式追星，粉絲文化確實有個衍變軌跡：明星與粉絲本來是平等的，他們一個是內容生產方，一個是購買消費方，無論哪一方，都不能成為權力的頂層，對下層進行壓榨。但近些年，這類關系正在變化：有些明星跟粉絲變成了鐮刀與韭菜。一部分“韭菜”被割得次數多了，就想得到更多回報，便對明星提出了消費升級的要求，見面會、握手會、微信群、私下聚會吃飯等均屬此范疇，明星與粉絲的距離一點點縮小。
但不是所有人與明星親密接觸的欲望，都能得到滿足。正當的途徑滿足不了，一些“私生飯”就走了旁門左道。這些旁門左道，經常就是以逾越法律邊界或道德界限的方式呈現，如之前的粉絲利用“當天購票當天退零手續費”規則，買頭等艙接觸偶像再退票致航班延誤。
毫無疑問，對這類違法追星行為，需要有正常的互動模式將其拽回合法地帶。但這也離不開法律規制——有些私生飯為了一己之私欲，置法律、底線于不顧，無視他人隱私邊界，做出種種損害公共秩序的行為，該依法追責就應依法追責，這樣才能讓安寧權在更廣的層面上得以保障，讓隱私保護也照拂到各個角落，包括粉圈。
□韓浩月（專欄作家）
